因應新冠肺炎，第 2 部分

幾個星期前，我寫了一篇簡短的筆記，說明 Thoughtworks 如何受到 2019 冠狀病毒疾病 (Covid-19) 影響，以及如何應對。由於我們在中國設有許多辦公室，因此我們很早就看到了這場危機。我想現在是提供更新資訊的好時機。[1]

我們在處理這件事時的優先原則是

1. 關注我們員工的健康和安全
2. 協助我們的客戶，因為這是我們的業務
3. 協助減緩社區傳播。大多數 ThoughtWorkers 年輕且健康，因此如果感染 Covid-19，他們可能只會出現輕微症狀。但是，無論健康與否，只要感染了病毒，任何人都可能將病毒傳染給其他人。透過減少旅行和接觸，我們可以盡一份心力來減緩疾病的傳播。即使較慢的傳播速度並未減少總人數，它仍會減輕醫療保健基礎設施的負擔，讓那些不幸遭受嚴重後果的人有更好的應對機會。
4. 讓我們的區域團隊根據當地情況制定應對措施。我們將提供全球支援，並鼓勵我們的當地應對團隊彼此分享經驗。我們認為根據當地情況調整當地應對措施比全球一致的政策更重要。

這件事最棘手的方面之一是我們仍有許多未知數。我們對傳播方式了解不多。我們不知道這種疾病的致命性有多高。它似乎比大多數季節性流感更嚴重，而且可能會嚴重好幾個數量級。但謝天謝地，它幾乎肯定不如西班牙流感那麼嚴重。我們不知道隨著北半球氣溫升高，它的傳播和影響是否會減弱。如果是這樣，人們真的有危險會認為它被誇大了，不做好審慎的準備，而我們將在明年冬天面臨更嚴重的疫情。

中國的新增感染率已迅速下降，我們得以重新開放我們的辦公室。然而，這些辦公室的正常生活有一些顯著的差異。目前，中國的每個人在公共場所都必須戴外科口罩。[2]政府要求任何辦公室在獲准開放之前，都必須備有足夠的口罩。人們預期要保持至少一公尺的距離，所有座位都必須至少相隔這麼遠。每個人進入辦公室時都會接受體溫檢查。[3]所有表面每天都會清潔三次。我們將辦公室限制在平時使用率的 50% 以下。

我們持續讓每個國家採取自己的措施，並遵循特定國家衛生主管機關的指引。但我們也採取了一些全球性措施。

所有內部旅遊和活動已預設取消至六月底。這表示我們從西安移至巴西的 Thoughtworks 大學即將舉行的課程現在將遠距進行，這對我們的遠距工作來說是一項新的挑戰。我們也將開發 Thoughtworks Radar 的會議改為遠距會議。我們一直認為這類活動需要面對面進行，我們仍然這麼認為，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突破我們遠距工作的界線。我們也建議任何參加 150 人以上活動的人應認真考慮不參加。

我們許多客戶採取了類似的措施，許多客戶已停止任何外部訪客進入公司設施。這是可以理解的，被同事感染是一回事，但如果被其他公司的人感染，情況就更棘手了。特別是考量到美國文化的訴訟性質。

在我們的客戶專案中，我們已與客戶討論如何遠距持續進行。並非所有客戶都已做好準備，因此我們正與他們合作，傳授我們在這方面的經驗。像這樣的非自願遠距工作可能會讓一些人發現，遠距工作比他們想像的更有效率。但也有風險，在這種情況下，遠距工作可能會設定得很差，因此與順利運作時相比，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們的技術營運小組已建立一個內部知識中心，以收集我們能取得的盡可能多資訊，以處理遠距工作，我希望我們可以在接下來的幾週內公開分享大部分資訊。

這裡有一個特別的問題，就是我們在大量工作開始時所做的開端。這些是高度協作的會議，旨在召集所有受工作影響的人。我們發現，如果每個人都已彼此熟悉，例如產品演進的下一階段，我們可以在遠距的情況下進行這些會議，但有效性會較低。但在許多情況下，人們彼此不認識，這會讓遠距開端難以進行。

當團隊仍需要面對面的合作時，我們使用的方法之一是將團隊分成兩組，這樣一來，一次只有一半的團隊成員進入辦公室，我們可以避免不同小組之間的肢體接觸。這樣一來，如果團隊中有人感染，只有半數的團隊成員會面臨風險。

並非所有人都已做好在家工作的準備。在某些情況下，人們已借用監視器和其他辦公設備。然而，對於那些沒有適當工作空間的人，我們無法提供太多協助。如果學校關閉，那麼對於在家工作的人來說，托育問題也會令人擔憂。我們也發現頻寬正成為一個問題。當地電信網路不僅要應付更多在家工作的人，還要應付被送回家、有作業要做的學生（當然還有許多頻寬密集的遊戲可以玩）。

我們持續要求所有曾前往高風險地區的人在家工作，以及所有生病的人待在家中。此外，任何高風險者（由於年齡或既有疾病），或與高風險者同住的人，都應該在家工作。

由於這是一場醫療保健危機，其中一項風險是關鍵人員生病。新冠肺炎對老年人來說可能更嚴重，而高階主管往往較為年長。因此，我們採取的一項措施是確保我們規劃好，以便在關鍵人員生病時，我們有能力迅速找人頂替。即使在正常時期，團隊也應該確保他們有一個計畫，以便在任何成員因疾病或其他危機而突然無法工作時應對 - 這場危機強化了這項原則。

如果新冠肺炎的公共衛生預後難以預測，那麼經濟後果更是如此。有些公司將會看到短期收入損失，但希望在事情平息後能迅速反彈。其他公司可能會看到收入遞延，直到經濟復甦。財務狀況岌岌可危的公司可能無法度過可能的衰退，即使衰退時間很短。最脆弱的是工作不穩定的族群，他們通常沒有病假，幾乎無法負擔請假。

就我們而言，我們建立了一個簡單的模型來評估我們業務的風險。雖然它很簡化，但確實有助於架構思考。我們已勾勒出幾種疫情發展的場景。這些場景有助於我們思考我們需要為這些場景採取哪些早期應對措施，以及我們應該尋找哪些訊號來感知哪種場景正在發生。到目前為止，這些場景顯示我們最大的擔憂是需求，因為我們看到我們的客戶在收入受到影響時減少新工作。我們將監控這一點，並在未來幾週和幾個月內完善模型。我們參與中國業務的缺點是我們受到的影響早於大多數人，但現在這對我們有利，因為我們可以從我們的直接經驗中學習。

像這樣的危機會對組織的政策和系統施加壓力。如果一個組織過於堅持其常規控制，它將限制其對新情況的應對效力。但如果它放任不管，它會在組織吸收衝擊的能力薄弱時讓自己暴露在巨大的風險中。我們嘗試通過將決策制定權下放給地方團隊來平衡這些力量。我們依賴這些團隊之間的網路，而不是單一的層級，來保持人員的資訊和協調。我們在景氣時期所做的建立信任和豐富溝通結構的工作，是我們在像這樣艱難時期獲利的投資。

當我寫下這些文字時，世界似乎相當可怕。我們看到更多國家實施封鎖、更多旅遊禁令、更多呼籲保持社交距離。雖然我是一個反對者，但我實際上感到相當欣慰。在我看來，世界終於開始認真看待這種病毒了。重要的是不要過度反應——這不是西班牙流感或黑死病。但如果我們不稍稍過度反應，我們將看到比我們應該看到的更多死亡和痛苦。我的同事們對這一切的認真態度讓我感到鼓舞。像這樣的問題並不是我們最喜歡應對的問題，但我仍然相信 Thoughtworks 的核心優勢是冷靜而富有同情心地面對戲劇性、不可預測的事件。我希望社會其他階層也能採取類似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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